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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?2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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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

傅衍手指微頓, 冷白指腹摩挲著杯壁,用來燙餐具的茶水水溫很高,隔著那層薄薄的玻璃,他感覺到了滾燙的熱意。

指腹像是染了色似的, 泛起濃重的紅。

傅衍的指尖就那麽緊緊貼著, 手指微蜷,勾出一抹弧。

周圍都是嘈雜的聲音, 有人在向他示好, 有人遞出名片, 有人把燙好的餐具推到他面前,作勢去拿他手裏。

“學長, 這點小事我來弄。”

在那人即將碰觸上杯子時,他手指陡然間扣緊了杯子, 眸色莫名變暗,沈聲說:“不用。”

他手裏燙著的杯子是夏汐的。

誰都不能碰觸。

傅衍神色陰霾,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, 他開始嫉妒那些靠近夏汐的人或物。

眼角餘光裏, 燈光拂上夏汐的臉,掃過她的眉眼, 鼻梁,唇瓣, 下頜,某個瞬間,他看那光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。

陰惻惻。

似乎在說, 夏汐是我的, 誰都不能沾染。

那人悻悻收回手,傅衍一點都不在意, 他滿心滿眼都是身側的女人,頭微轉,邊把倒滿水的杯子遞上,邊回答她剛才的問題。

“沒做戲。”是真的想對你好,只對你一個人好。

夏汐就知道他會否認,沒心情和他再說什麽,轉頭和另一側的周曉竊竊私語去了。

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麽,只見周曉臉上的笑意慢慢退下來,對著夏汐努了努嘴。

夏汐擡眸去看,正好看到對面有人落座,是宋倫和她的女朋友,麥琳。

老實說,夏汐很不喜歡宋倫,總覺得他看著一副很老實的樣子,眼神有些讓人不適。

夏汐看宋倫的時候,傅衍也看了過去,他坐姿慵懶,不知何時從口袋裏拿出了打火機。

打灰機蓋子一張一合,發出哢哢的響聲,不重,但落在耳畔卻讓人莫名心顫。

心顫的是宋倫,宋倫還記著那年被傅衍打的事,傅衍下手是真重,專挑臉打,他門牙都給打斷了。

肋骨也斷了兩根。

他執意不和解,他要告傅衍,他當時想的是我也要讓你身敗名裂,可惜他低估了傅衍能力。

他既然能坐穩傅氏集團總裁的位子,可見城府有多深,所以,他屬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最後還得舔著臉去向傅衍道的歉。

明明挨揍的是他,最後道歉的也是他。

宋倫心裏一直窩著一口怒氣沒出來。

人在犯糊塗的時候總喜歡做一些自不量力的事,今晚的宋倫就犯糊塗了。

趁著麥琳去洗手間的時候,他端著酒杯站起,對夏汐說:“夏汐,好久沒見了,老同學來,喝一個。”

夏汐以前沒什麽酒量,在美國這兩年酒量長了不少,不過,她長的不只是酒量,還有脾氣。

她一向不喜歡應付討厭的人。

她沒端杯子,淡聲說:“頭暈,喝不了酒。”

宋倫挑眉笑著說:“那你飲料,我喝酒,這總成了吧。”

反正他就是要當著傅衍的面給夏汐敬酒,傅衍是不在乎夏汐嗎,那他就要挑釁他。

不為別的,就為兩年前的斷牙之痛。

同學們紛紛開過來,有人揶揄道:“我怎麽記得上學那會兒宋倫還追過夏汐啊。”

“對,我也記得這事。”

“宋倫你那情書後來送出去沒?”

大家對夏汐不太了解,畢業後她誰都沒聯系,五年過去,除了周曉和宋倫外沒人知道她結過婚又離過婚,結婚對象還是身邊的這位讓人趨之若鶩的傅衍。

一個個都拿她和宋倫打趣。

有人還給傅衍科普起來,“學長你不知道,夏汐可是我們系裏的系花,追她的男生可多了,咱們宋大才子就是其中一個。”

“是吧,宋倫。”男人問。

宋倫噙笑說:“都多久的事了,還提。”

這話似乎坐實了他追人的事,事實上根本沒有,夏汐上學的時候幾乎沒和宋倫說過話。

傳言就是這樣,你一句我一句,眨眼就像真的了。

他們說的起勁,但夏汐可沒興趣聽,勾唇淺笑說:“麥小姐可在呢。”

一句話,打趣的也不敢瞎叨叨了,麥琳那個脾氣,可不是一般人能惹的。

宋倫發飄的思緒也回歸正常,他還要指望靠麥琳出人頭地呢,端著酒杯悻悻坐下。

至於酒,夏汐當然不可能和他喝。

要不是夏汐攔住,周曉已經站起來和宋倫開麥了,她可是有一肚子罵人的話,正沒處發洩呢。

傅衍全程沈默,眼瞼半垂,唇角若有似無輕揚,指尖觸著杯壁,看上去心情好像還挺不錯,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他這是發怒的前兆,惹他的人要慘了。

宋倫去洗手間的時候被人堵在了裏面,鏡子裏映出一道頎長的身影,他沒穿西裝外套,僅穿了件黑色襯衣,領口最上端的兩顆扣子開著。

襯衣袖口擼到了手肘處,冷白修長的手指交握到一起,發出骨骼錯位的輕響聲。

他臉上神情淡然,漆黑的眸子裏還帶著笑,唇角揚起一抹弧度,透著散漫和不羈。

宋倫怕死了傅衍的笑,他笑得越燦爛,打人越狠。

“你你你幹什麽?”

“你說呢?”

沒多久,洗手間裏傳來咚咚倒地的聲音,門反鎖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,大約十分鐘後,有人走了出來。

那人穿著一身黑,寬肩窄腰,身形比例完美到無懈可擊,他手指把玩著打火機,蓋子掀起時,映出昏黃的火,火光簇簇,拂到他臉上。

唇角有抹冷冽的笑。

他走得很慢,路過玻璃窗時聽了少許,任風把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吹散後,他才重新走進包間。

進入包間後,眼神就沒離開過夏汐,見夏汐和男人聊天,他手中打火機的蓋子會開合更快些。

見夏汐同人碰杯,蓋子開啟後一直沒合上,直到火苗燒到他的手指,他才回過神,懨懨合上蓋子。

眼瞼垂著,也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偶爾,夏汐一個眼神掃過來,即便不是看他,傅衍也像是瞬間活了一樣,心狂跳不止。

夏汐成了唯一牽動他情緒的那個人。

吃飯快結束的時候,麥琳提了句:“欸,宋倫呢?你們誰看到宋倫了?”

“是不是去接電話了。”有人搭腔,“我好像看到他拿著手機出去了。”

“那估計是。”另一人說,“宋倫可是大忙人,吃個飯的功夫電話都不斷。”

夏汐不知道吃了什麽,喉嚨一陣癢,她掩唇輕咳一聲,下一秒,有水杯遞上,順著那人的冷白修長的手指,她看到了他的臉。

傅衍輕聲說:“來,喝水。”

夏汐可以給任何人好臉色,但不會給傅衍,眼瞼垂下又擡起,最後她還是沒接,順手拿起一瓶果汁,剛好去擰蓋子。

有男人隔著周曉,探出頭,說:“夏汐,我幫你。”

傅衍的深邃的眼眸裏像是攏了一層黑色的雲,光都照不進去,他淡淡掃了那人一眼。

男人嚇得顫了下,用力縮縮脖子。

夏汐給他解了圍,“謝謝你,我自己可以。”

輕柔的話語讓傅衍一度產生錯覺,好像她那話是對他說的,他們沒離婚前,她都會用這種語氣和他講話的。

瞬間醒悟過來後,他又開始嫉妒,心像是擰在了一起。

中途,夏汐也出去了一下,蘇煜給她打來電話問她些事,她接完電話後回來,已經過了十分鐘了。

周曉正被無聊賴的看著指甲玩,見她回來,擡頭問:“你去幹嘛了這麽久?”

夏汐彎腰坐下,“去了下洗手間。”

她說完,傅衍側眸朝她看過來,打量著她,似乎想看看她有沒有哪裏不對勁。

看完後,沒法下什麽異樣。

又有人來找傅衍要聯系方式,他淺淺應著,說著連鬼都不相信的假話,“沒帶手機。”

那人楞了下,隨後笑笑,“那下次,下次也行。”

夏汐聽到他的回答,借著喝茶的時候淡聲道:“還是那麽愛騙人。”

這話夏汐之前也說過,她提離婚那會兒,傅衍不同意,言談間傅衍提到了賀念,說夏汐騙人。

夏汐淡然道:“彼此彼此。”

至今傅衍也沒太搞懂,她那句“彼此彼此”是什麽意思。

舊話重提,傅衍有必要解釋一下,看了眼她搭在桌上的手指,要不是怕她發怒,他這會兒已經牽上去了。

“還是?我什麽時候還騙過人?”他應該問,我什麽時候還騙過你。

夏汐本來不想提往事的,但看他一副自己沒錯的模樣,心突然沈了下,眸光掃過了他放在水杯旁的打火機。

“蘇珊送你的吧?”那年她隨口問過打號機的事,他解釋是朋友送的,和周嬸的答案一樣。

不過周嬸的更具體,直接說是蘇珊送的。

已經過去五年了,還留著,這說明什麽?

說明太喜歡,無法忘懷。

“嗯?什麽?”傅衍順著夏汐的眼神看過去,也看到了打火機,他眉梢輕蹙,下意識反駁,“不是。”

這打火機是他讓林渤從國外帶來的,之所以帶這款,是因為這款打火機底部有兩個字母,很應景。

YX。

他理解為,傅衍的Y,夏汐的X。

像是兩人名字的縮寫。

這是當時買的初衷。

夏汐給了他個又是如此的眼神,下一句話跟著出來:“騙人好玩嗎?”

傅衍不想夏汐誤會他,開口要解釋,周曉嘖了一聲,“汐汐,你手背怎麽破了。”

夏汐右手背上有兩道劃痕,溢出了血,痕跡不大,只是映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上顯得很醒目。

周曉是抓著夏汐手背看的,一副很驚訝的神情,“在哪弄的?”

夏汐眨了眨眼,勾唇一笑,“忘了。”

喜歡一個人是不自覺的真情流露。

傅衍什麽都忘了,扳過夏汐的身子,執起她的右手,定睛去看,紅痕比他想象中要嚴重些。

他沒忍住,湊近吹了下。

這動作在情侶之間很正常,但在不熟的人之間有那麽點微妙了,整桌的人齊刷刷看過來,一副吃瓜群眾的表情。

傅衍眼睛裏都是夏汐,沒註意到別人的動靜,但夏汐註意到了,她用力抽了抽手,沒抽出。

隨後,擡腳踩上了他的皮鞋。

今晚她穿的高跟鞋,鞋跟八公分,踩上的瞬間傅衍松了手。

夏汐若無其事地轉過身,面對大家打量的目光輕勾了下唇角,“來,我敬你們。”

美女敬酒沒有不應的,端起酒杯輕抿一口,喝完,有人大著膽子問了嘴:“夏汐,你和學長關系很好嗎?”

夏汐淡淡說:“不好,不熟。”

無人看的見的地方,傅衍的手指陷進了掌心裏,掐出一道道痕跡。

用餐結束後,宋倫還沒回來,麥琳坐不住了,出去找他,最後在洗手間找到他,他被揍得挺慘的,嘴都腫了,話都不能講。

誰看誰嘶一聲,吃驚問:“這怎麽搞得啊?”

宋倫的眼神先是在傅衍身上停留了半秒,隨後又看向了夏汐,其他人也看了看傅衍和夏汐。

傅衍和夏汐倒是很鎮定,臉上表情淡淡,像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。

宋倫都快氣吐血了。

從飯店出來,大家三三兩兩坐車回去,人走的差不多時,傅衍問夏汐:“我送你。”

夏汐說;“傅總這麽喜歡送人剛才應該送那幾個女同學回去的,她們一看就很想坐傅總的車。”

“汐汐。”沒了外人在,傅衍才敢這麽叫她,“別生我氣了好嗎?”

夏汐送給他一聲淡笑,淡到無視他的地步,“傅總說的哪裏話,我為什麽要生你的氣,我們可是什麽關系都沒有。”

就怕她說沒關系,真還不如氣著呢,這樣至少他還能引起她的情緒波動。

“行了傅總,我送汐汐走,”周曉解圍,“汐汐,走吧。”

夏汐輕點頭,和周曉一起離開。

……

“什麽?你就這麽讓她走了?”林渤一臉哥們你真不行的眼神,吧唧一下嘴,“為了陪你做戲我們特意改道這裏來吃飯,讓你們來個不期而遇,怎麽著,這都沒把人留住,阿衍不是我說你,你真不行了。”

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聽別人講自己不行,傅衍給了林渤一個冷冷的眼神。

林渤不敢在老虎背上蹦跶,立馬嬉笑著道歉,“我錯了,衍哥怎麽會不行呢,是我,是我不行。”

“別貧了。”高俊推了林渤一下,提醒傅衍,“你胃有出血跡象,可不能多飲酒,你悠著點。”

傅衍端起酒杯咕咚兩口見了底,“死不了。”

齊柯哼了下,“沒想到夏汐還挺剛的,阿衍你要慘了。”

三個人一人一句給傅衍上著話,傅衍沒理會,低頭喝悶酒,酒意上頭的時候,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。

夏汐的笑,夏汐的吻,夏汐的輕顫,他折騰她時的戰栗,每一個都刺激著他的感官。

傅衍喉結一緊,身體也跟著緊了緊,胃又疼了,起初是窸窸窣窣的疼,後面是絞痛。

還真是…折磨人。

傅衍離婚這兩年別的沒學會,就學會扛了,還有對著幹,哪裏疼他就使勁在哪裏作。

不是胃疼嗎?

好,那他就猛灌,一杯一杯灌下去,生生把自己灌出了胃出血。

意識清醒前,只記得林渤說了句:“咱能別這麽作嗎,想死也不是這個方法啊。”

-

晚上,夏汐洗漱完,周曉特意給她打來電話說宋倫的事,“聽說麥琳去查監控了,因為是洗手間那裏是監控盲區所以什麽也查不到。”

“不過有人聽到聲音了,宋倫叫的很慘。”

“欸,你說到底是誰為民除害啊。”

周曉坐在沙發上,手機也放在了沙發上,她打開免提,拿起茶幾上的指甲油,邊塗抹邊和夏汐講電話。

“不知道誰下手這麽重,但是吧,我挺高興的,宋倫這人就該揍,你是不知道他怎麽和同學說你來,他說——”

“我知道。”夏汐打斷她。

周曉詫異:“你怎麽知道的?”

夏汐給自己倒了杯紅酒,坐在沙發上,腳搭在茶幾上,邊喝邊說:“他親口說的。”

“我去!”周曉怒了,“他什麽時候對你說的,我怎麽不知道。”

“我去洗手間的時候。”

“他都說了什麽?”

夏汐回憶了下當時的情景,她去洗手間時,宋倫倚著門框喘息,看到她走過來,叫了她一聲。

她隨意應了下,沒打算理會,宋倫說:“一副自視清高的樣子,還真忘了自己很厲害啊。”

“對了,你也有厲害的地方,床上功夫。”

“夏汐我很好奇,你到底是怎麽伺候傅衍的,兩年了他怎麽還對你念念不忘呢。”

宋倫掀起眼皮打量著她,眼神很猥瑣,像是扒光了她的衣服在看。

“也不知道你哪裏那麽讓他著迷。”宋倫輕笑,“夏汐,我不比傅衍差,要試試嗎。”

夏汐去美國後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學跆拳道,讓那些想欺負她的人再也不能近她的身。

沒想到試煉的第一個人是宋倫。

她走近,笑得很無害,“好啊,試試。”

宋倫主動退回了洗手間裏,夏汐走進去,反鎖上門,宋倫倚著洗手臺的邊緣自己扯領帶,笑得也很壞。

夏汐停在他面前,在他含笑的註視著給了他第一拳,然後是第二拳,第三拳……

不記得打了多少拳,反正把人揍趴下後,她才出來的。

手背上的傷痕就是打人的時候不小心弄出來的。

“汐汐你急死我了,快講啊。”周曉還等著聽呢。

“就那些惡心人的話。”夏汐說,“沒事,我教訓他了。”

“你教訓?”周曉連指甲油都顧不上塗抹了,“什麽意思,人是你打的啊?”

“第二次是我打的。”夏汐說,“第一次不知道是誰。”

夏汐還會打人,周曉簡直驚訝死了,但是也很開心,她的好姐妹終於支棱起來了。

“好,打得好。”周曉興奮說,“你應該叫我一起打的。”

“下次。”夏汐噙笑說,“夏汐再有這種事咱倆一起打。”

“好,一言為定。”周曉憋了許久的悶氣終於好了,“哈哈哈,想到宋倫那張豬頭臉就想笑,欸你怎麽打的?專打臉嗎?”

“嗯。”夏汐把杯子裏的紅酒喝完,“還把他門牙打掉了。”

“他不會去報警吧?”

“他不敢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我手裏有視頻。”

經歷了這麽多事,夏汐再學不乖就真說不過去了,她把宋倫講的那些話都錄了下來,告訴他,他要是敢報警,她會把這個給他女朋友聽。

“姐妹威武。”周曉在聽筒那端豎起大拇指,“對付宋倫這樣的人就應該這樣。”

……

後來周曉從同學那裏聽說,麥琳在和宋倫鬧分手呢,周曉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了夏汐,說這叫惡人以後惡報。

彼時夏汐正在工作,剛接了一個項目,所有人都在忙碌中,恨不得一天有48個小時。

蘇煜仍然是漫不經心的松散樣,大家忙碌時,他訂了外賣犒勞所有人。

夏汐喝奶茶只喝原味的,蘇煜親自給她送到了辦公室裏,見她一直在那裏寫寫畫畫,伸手拿了她的筆。

“好了,休息會兒。”蘇煜滿眼都是心疼,他讓她來公司只是想更好的保護她,可不是讓她來當年做馬的。

夏汐說:“客戶對設計稿不滿意,得我親自改才行,你快把筆給我。”

蘇煜耍賴皮不給,努努嘴,“你喝完奶茶我就給你。”

夏汐沒轍,端起奶茶杯,身體後傾靠在了椅背上,慢條斯理喝起來,她連喝奶茶的動作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嫵媚感。

蘇煜見狀,莫名覺得口幹舌燥,喉結連著滾了好幾下。

心說,瞧瞧你那點出息。

……

傅衍在醫院裏住了一晚,第二天出的院,醫生意見是要他再多住兩天,但他不想住了,公司事情太多,他需要趕回去處理。

高賽開著車來接的他,對著後視鏡欲言又止。

傅衍手肘撐在玻璃窗處,偏頭睨著車外,淡聲說:“講。”

高賽吞咽下口水,說:“您讓我每天給夏小姐送一束話,我發現那花——”

“花怎麽了?”

“都扔垃圾桶裏了。”

“還有其他禮物也都進了垃圾桶。”高賽說著還瞄了傅衍一眼,“那……還要繼續送嗎?”

話落,他又提了個意見,“據我所知女人都喜歡男人親自送花給她,咱們找花店送是不是不行啊,傅總您要不要自己送送試試。”

“親自送?”

“這樣效果會好些。”

“那行,我自己送。”

高賽作為助理,還要時刻關心傅衍的身體狀況,“您身子怎麽樣了?真不礙事嗎?才住了一晚,是不是不行,要不咱們再回去住兩天。”

傅衍:“不住。”

……

當天晚上,傅衍帶花束出現在夏汐面前,風吹拂在她的身上,卷起她的發絲,露出她白皙如玉的側頸。

傅衍突然有些嫉妒風兒,它們可以肆意親吻夏汐,他卻不行。

他迎上去,遞上花,“汐汐,給。”

夏汐眸光從他臉上落到花上,挑眉問;“給我的?”

傅衍點頭:“是。”

夏汐含笑接過花,先是蹙鼻聞了聞,隨後在傅衍眼尾揚起時,把花丟進了幾步外的垃圾桶裏。

沒什麽表情說:“請你以後少制造些垃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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